身 份

每个晚上，我陌生的双手，

紧紧相握。它们在世上毫无亲信。

我的左腿遇见右腿，它们截然不同

用自己的部分风湿。

我的左眼和右眼永不相见，它们从不相爱，

却一同替我流泪。

我的爱人爱着他自己，偶尔来宠幸

一样孤独的我。

我怀有潮汐。喜欢在阳光的时候，让自己在青草地上歇一歇。

让我，跟它们，也能在阴影上

找到自己缺少的部分。

诱 因

小时候，我坐在自家门槛上

捱了父亲的骂。说是抵触门神。

小时候，喜周六周日，喜雨天。

任露珠打湿裤管，伙同三两好友挖麻草根

摘路边的小野果，偷邻家的甘蔗。

现在我未满二十，笃信鬼神之说，

假期不再令我快乐，小腿蓄满隐痛。

坐在乡村的残垣断壁之下。

一个女人如是说

她翻着报纸上的一页：沙漠之花华莉丝迪里

她摸着割礼这个词，双腿紧紧地交

缠在一起

一下子回到了六岁，那个知天命的男人的怀抱

此刻在这座房子里，她是一个三十

六岁的老处女

她在对一个已故之人的臆想中获得高潮

她的手上长了十个男人，他们一丝不挂

令她兴奋、羞愧、难以启齿

在快乐的沮丧中沉沉睡去

余真，女，曾用名苏陌年，1998年生于重庆江津。